※藍雨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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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高手】《榮耀江湖談》.第一回(黃喻,王樂)

※主CP黃喻,王樂,其他想寫再說——因為我喜歡,因為我任性,嗯。


第一回.江湖

  有人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話倒不是誇張。並不是武林中人的江湖才叫「江湖」,市井走卒有他們的江湖、朝廷官吏有他們的江湖、商場巨賈有他們的江湖、後宮三千也能有她們的江湖。

  「江湖」這兩個字所指的,本就是人與人之間千百樣的驚心動魄、千百般的波譎雲詭,再加上千千百百種微妙複雜的關係,互相交織而成的一個網。在別的地方之所以沒有江湖,只不過因為它不叫「江湖」罷了。

  當然,說到江湖,最為人熟知的,肯定還是武林的那個「江湖」,不作二選。

  陳果就是屬於武林江湖的人。

  她初入江湖那時還是二八少女的豆蔻年華,有著初生之犢的無畏,提著兩把短劍四處闖蕩。有次武遊宴,擂台上站著一道明艷照人的橘色身影,拉弓引箭的英姿連她一個女人都看得有些痴了。從那天起她就棄了短劍,背上大弓習起了箭法。

  這一眨眼,她今年就二十有七,在一些後起小輩面前甚至當得上一聲姑奶奶的稱呼。話雖如此,要當她身邊這餓鬼的姑奶奶,她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因為坐在她旁邊的餓鬼,據她目測比她還長了幾歲,長得倒不難看,就是人風塵僕僕,衣不修邊幅。她剛進到城內呢就被這個人拉住,還沒來得及罵對方先急不及待開口:「這位姑奶奶,能不能請我吃碗麵啊?」

  瞧他這身打扮恐怕也趕了不少路,全身上下沒見著一件半件值錢的玩意,估計只有那把形狀古怪的長傘可以換幾個錢……說他沒銀兩吃飯,陳果直接就信了一半。

  「我問好幾個人了,再下去,真是求人的氣力也沒了。」那人無奈嘆了口氣,肚子適時地響起來。

  陳果素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當場心就軟了,二話不說帶他來麵攤坐下,除了他要的麵,還順便點了壺酒。那人卻擺手說:「別,我不喝酒,姑奶奶你自己喝就好。」

  「行,我自己喝。」陳果也不用杯,直接把酒往嘴裡灌,邊喝邊打量著街道。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武林盛事武遊宴舉行的日子,不論出身名家大派還是新入江湖,但凡是習武之人都不會錯過這日子。

  要說這武遊宴,起初並不叫武遊宴,而是他們江湖中最不可或缺的武林大會。這武林大會自然是為了選盟主,爭第一,為了「武林盟主」四字,都不知有過多少惡人毒計,流過多少無辜鮮血。只因這武林盟主的盟武令可號令武林各派,奉令者不得有違!一直是野心人士爭相搶奪之物。

  直至十年前,大會剛開始就有名蒙面人飛身上台,上台不爭盟主之位,只要贏當日在場各門各主的一個承諾:從今以後,廢盟武令!

  如此狂妄之徒當然是眾人群起攻之的對象,可萬萬想不到,這人絲毫不懼,舞著一桿烏黑的戰矛,攻敵無孔不入,禦敵滴水不漏,竟是連敗三十七名江湖好手。到最後當時武林盟主之子韓文清亦敗下陣來,群雄終於無人敢應戰。

  吐血的是,眾人服輸後,才發現這蒙面人居然是跟朝廷長樂王府有關之人!但盟武令已廢,長樂王府兵力乘虛而至,一切都是板上敲釘的事。武林大會自此易名為武遊宴,這「天下第一」的名號還是一堆人在爭,不過一來盟武令不復,「天下第一」徒剩虛名無權無勢,二來朝廷有人監督,相爭背後倒是沒有了以前那些不死不休的陰狠,少了很多邪道歪風,對江湖而言勉強也算是好事一樁。

  陳果正回想著武遊宴的種種,突然視線裡先後闖進兩道飛馳的藍影,輕功極佳,尤其是領先的那人,別說五官身形,連衣服的顏色也因為速度太快而化開,要不是那亮藍的色澤觸目,她都來不及看清楚。陳果自覺就算對方讓她一條腿,不,就算對方兩條腿都斷了,倒立著跟她比賽,要跑贏她還是綽綽有餘!

  後面追的那人追得很近,也很快——不只追的速度快,說話的速度也很快!就他掠過麵攤子那短短一秒,陳果卻聽到他整整喊了二十五個字:「方銳你混蛋有種別跑不要等武遊宴了我現在就把你打趴下!」

  明明只是電光火石間的事,街道兩邊的人視線卻已離不開兩人遠去的方向,麵攤這兒甚至有自負輕功不錯的人結了帳去追的。輕功平平的就懶得追了,留下來跟旁人交頭接耳,顯然都隱約猜到剛剛路過的兩人是誰。

  陳果激動得酒都喝不下去了,抓住那餓鬼的手臂使勁猛搖:「你剛剛看到沒有?被追的是方銳!輕功第一的『盜王』方銳!還有後面追的那個,能追得方銳這麼緊的,輕功肯定排得上江湖前十!施著輕功時都能這麼多話的……一定是藍雨軒的黃少天!你說對不對?」

  一回頭,陳果差些氣得昏了過去。對方哪會看到什麼?這麼大的一個兜帽罩下來,連他埋頭苦吃的饕餮之相都擋住了,還看什麼看?開天眼看啊?

  而且她方才說的那些這個人好像半句都沒聽進去,陳果越想越怒,忍不住扯過他的兜帽在他耳邊大吼:「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到了聽到了……」應話的不是被吼的那位,卻是坐在附近的人敵不住陳果的吼聲,一臉苦不堪言。

  那人待吞下了麵條後才伸手把兜帽從陳果指間抽回,開口就是抱怨:「哎呀我的姑奶奶,管他是方銳還是方鈍黃少天還是藍少天,民以食為天啊!他倆就是臉上長出朵花來都比不上我這碗麵好看啊。」

  陳果想笑,轉念間卻又怔了怔。江湖上的名人當然不可能每一個都是受盡武林中人愛戴,有人追捧免不了也有人不屑,卻很少能淡而視之的。可眼前這人提到方銳跟黃少天這兩個隨便一個名字拋出去都能傻了一街道人的頂尖高手,態度居然就像扯家常那樣平淡,彷彿跟那兩人見面是件比吃飯更稀疏平常的事,不值得激動。

  陳果沉默了會,忽然又伸手在他那件破舊的斗篷上摸了摸,皺眉道:「方才就覺得料子不錯……這不是雲錦緞出品嗎?被你搞得這麼破!我說你啊,穿得起雲錦緞天品的人跟窮字八竿子都打不著邊,你是怎麽混得連吃碗麵都掏不出錢的?」

  那人這時候已經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本來稍嫌蒼白的臉色頓時添了幾分紅潤,聲音也比較有中氣了:「這是別人送的。我被人從幹活的地方趕了出來,走得太匆忙,包袱都沒來得及收拾……」

  「那也不至於這麽餓吧?打幾隻兔子,烤一烤,還是挺滋味的。」陳果不解。但見對方突然靜下來,表情居然有三分的尷尬,隔了一會兒才說:「呃,打回來是不難,但也得能弄成吃得下去的狀態……」

  「烤好了就……」陳果頓住聲音,猛地意會了什麼,吃驚得嘴都合不起來:「你?不懂生炊煮食?」

  對方沒有反駁,默默低頭看著手裡拿著的一雙竹筷。他聽到旁邊陳果笑得眼淚都快飛出去的大笑聲,斷斷續續的說:「哈哈哈、你這、這麼大的一個人、哈哈哈哈哈……活該挨餓哈哈!」

  「唷,這位笑得這麼高興的可不是咱們的陳姐嗎?」

  兩人側邊響起了女子甜膩的笑聲,陳果笑聲倏止,回過頭去,入眼就看到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裳的俏姑娘,認出那是誰後不由得臉色一沉:「你怎會在這兒?」

  「明日就是武遊宴,我當然也是來圖個熱鬧的,可沒想到居然就碰上了陳姐你老人家,又見你老人家笑得那麼開心,我有點好奇唄。」這女生的確比陳果年輕,但她左一句「陳姐」、右一句「老人家」,嘴上客客氣氣,下巴卻揚得快要朝天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存心找碴的。

  這女的叫金香,論資排輩是陳果的小師妹。陳果一向大方豪爽,起初對金香這個小師妹還是挺喜歡的,可後來漸漸就發現這金香人前人後兩副嘴臉,表面對她尊重,背地卻針對她做了不少事。今日久別重逢,這金香竟又囂張了幾分,身後都有四、五個小跟班了!

  看到她陳果心裡就有氣,只想轉身走人不跟小人糾纏。但她想走,金香卻沒打算放過她,笑著挑釁:「咱們師姐妹多久沒見啊?我可是想念起陳姐你老人家的箭法了,正好有新入門的師弟在,你不露兩手給瞧瞧怎麼行?」

  這又是直戳到陳果痛處的一句。當年同門切磋,金香竟然使詐,害她在同門面前狠狠地出了一次洋相。這事陳果平日不說,但心裡一直記著,這下又被金香挑出來,以她的脾氣怎忍得下,霍地站起來,箭已經搭在弓上直指金香。

  「好兇啊陳姐,我又沒幹什麼事得罪你老人家,何必發那麼大的脾氣?我會害怕的。」金香嘴上說怕,手上卻跟陳果一樣舉弓搭箭,身後的跟班也同時亮了兵器。

  其中有名看起來與金香年紀相近的青年,用的也是弓箭,在眾人紛紛要動手時竟悄悄藏在後排,在陳果不注意的時候射出一箭。這冷箭放得甚是陰險,陳果察覺到箭來的時候已來不及做反應。幸亦不幸,箭瞄準的不是她本人,而是拉得又滿又繃的弓弦,可見這青年眼力準繩確實不錯。拉緊的弓弦被箭尖劃過後怎能撐得住,叮的一聲就斷成兩截,陳果的箭立時就拿不穩了,落在地上,跟她的心一起跌到最底。

  換在平常一鬧起來,麵攤附近的人就都該走光了。可武遊會將至,來的都是有幾分真功夫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四周的人非旦沒少,反而聚了一圈。陳果站在中間,尷尬得真想一頭撞死。她現在連兵器都毀了,除了服輸似乎沒有別的路可選了。

  耳邊的紛紛擾擾已被她無視,她情不自禁往那人瞟了一眼,忽然想看看這萍水相逢的人會否出手相助。

  說實話,她之所以會請這陌生人吃飯喝酒——雖然最後酒是她自己喝的——除了一時心軟,也是對這人的底蘊動了好奇,因為兩件事。

  其一,是那把奇形怪狀的長傘。武林雖大,還沒聽見有哪個高手是用傘子做武器的。她暗中觀察了很久,除了覺得這比一般的油紙傘更要大一點,而且是用硬度不輸金石的黑木所鑄外,就瞧不出名堂。

  其二,是這個人的手。這人無論是臉上或衣物上都沾滿了沙塵,身上唯一乾淨的就只有他的雙手了。他的手不但很乾淨,指甲也修得很妥貼,半點污垢都藏不進去,跟他這身打扮成了極大的對比。這麼在意雙手的人,據她闖江湖的經驗,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所以她在等,等他出手。

  那人好像到現在才注意到陳果這邊的事,迎上了陳果暗帶期盼的目光,開口:「姑奶奶,你還有錢不?」

  陳果氣得破口大罵,要是心愛的玫瑰紫金弓沒毀掉,她的箭絕對要往這個無賴的臉上招呼過去!

  那人聽她罵了幾句,又掛上一副無奈不解的表情:「不就是一把玫瑰紫金弓,再買就好了,犯得著因為這個跟這些人生氣嗎……」

  陳果這下是氣得連話都罵不出了。她性子硬朗,這下受了委屈氣得眼睛通紅,雙瞳越發水亮,卻仍是咬著牙不肯掉一滴眼淚示弱。她本來就是個很好看的女人,這時雙眼凝著水霧,咬著下唇的倔強模樣,有心人看在眼裡禁不住有點心動。

  一時間,那些看不過眼的人,手上功夫不濟的開始鼓譟,對自己出手有點自信的卻都在冷冷瞪著金香了。

  金香不是沒發現,不過她也清楚,除了眼淚,女人的笑也是很有殺傷力的武器。一察覺身周氛圍不對勁,她就連忙換上帶些靦腆的甜笑,討好著說:「諸位,我只是跟我家師姐開個小小玩笑,惹得她不高興了的確是我不好……」

  「當然是你不好。」

  金香一怔,怔完後才知道打斷她的話的居然是方才還問陳果討錢的那個窮餓鬼。她盯著那餓鬼,對方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反而盯著陳果看,嘆了口氣:「打壞了人家的東西就得賠……道理這麼簡單怎麼都不懂呢?瞧姑奶奶被你們氣成什麼樣子……」

  陳果眼睛一亮,她知道這人馬上就要出手!

  「你想怎麼賠?」金香陪笑道,她忽然有點不安的感覺。女人天生直覺都比較準,這份直覺現在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個好招惹的人。

  對方的目光依次掃過他們手上的兵器,不斷搖頭,最後落在她的長弓,突然就閃過一抹精光,露出了笑容:「依我看,大姑娘你手上這弓就很適合賠了。」

  金香笑了,氣得笑了。她這弓可不是普通貨色,陳果的玫瑰紫金弓若算得上不錯,她這把卸甲弓就是極品了!先不說她根本不想賠,要拿她的弓去賠陳果的弓?陳果未免太賺了吧!

  可等到她發現那個人在眨眼間就奪了其他人的兵器點了他們穴道,而他們這麼多雙眼睛像是白長的,完全弄不清楚他是怎麼出的手,她就笑不出了,只能顫聲道:「你、你真要拿我的卸甲弓?」

  「還有那一箭袋的破甲箭記得拿來啊,別以為我不知霸氣雄圖出的這把卸甲弓要配著破甲箭用才有神效。」那人攤開手掌,氣定神閒,好像算準了金香一定會把弓跟箭都乖乖交出來似的。

  金香頓了會,跺足:「好!我給你!」

  話音方落,金香已經向後平躍,一拉開足夠的空間三發破甲箭就夾著風聲向對方射去。以箭阻敵,趁機用輕功後撤走位,這是每個射手的必修課,由此可見金香的基本功還是紮實的。

  陳果見那人不閃不避,好像存心要往箭上撞,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以為對方肯定要中箭的,不料就在快要撞上去的時候,三枝箭竟跟他擦身而過,像是被人施加了魔法主動避開他似的。他邁出兩步,直取兩點間最短的距離。金香的真氣都沒提起來,他就殺到她眼前了!

  好快……而且高效!

  絕大多數的人,包括陳果,都看不出這人是怎麼躲過那三支箭的,少數眼力不錯的人卻為之動容。因為他們看到那人在將要被射中之前抖了下身形,靠這細微的抖動把箭尖讓到一旁,貼著衣料飛過。這種閃躲方式,稍有不慎都得把自己的命搭上去,這個人卻隨隨便便使了出來,壓根兒沒有猶豫。

  這是何等的自信?

  不僅有本事,更是有膽識!

  那個人直立在金香身前,笑著問:「打壞了人家的東西就得賠,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對、你對……!」金香終於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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