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雨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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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高手】《榮耀江湖談》.第三回(黃喻,王樂)

※主CP黃喻,王樂,其他想寫再說——因為我喜歡,因為我任性,嗯。

第三回.神策

  杜明已經鎮定下來,他找到機會拔了他的劍。一個劍客只要有劍在手,心神自然就定了。

  唐大小姐出手很快,招式也強硬,卻缺了經驗。看穿這點的杜明放了心,不急著反守為攻,分了一半心思去想如何贏得漂亮一點,讓對方對他刮目相看,心悅誠服。

  其他人不知底蘊,還道唐大小姐武功如此了得,面對兵器譜上的「狂劍客」竟能纏鬥這麼久。

  在二樓觀戰的三人,以他們的目力當然不至於錯估唐大小姐的實力,卻一時間也拿捏不準杜明的心理。戴著偃鏡一身鴉青的那位看得越久,越覺惘然,忍不住問:「杜明怎麼了?剛才十招,他就錯過兩次機會。」

  「三次……不過那一次唐小姐變招及時,杜明就算看到,也不一定跟得上。」跟他並肩而站的那人身披藏青色長衫,玄黑色的披風同樣是雲錦緞最佳的天品,隨意地掛在臂上,帶著恬淡的笑容應道。前者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也笑了,問:「換黃少出手又如何?」

  對方不答,只是眸子裡深藏的笑意驀地漾開,眼神瀲艷如泉,清明如鏡,映得他的人神采飛揚。雙目彷彿能看到極遠的地方,見到那個收在心底的人。

  那人暗嘆口氣,也是笑自己這話問得多餘。正想回頭再審度戰況,他身邊的第三人忽然皺眉低呼一聲:「不好!」

  卻見杜明心中已有盤算,劍光如雪,舞出一片霜白,冰渣的劍鋒走了偏弧隱入劍光之中,若隱若現,如雪裡見月。

  吳霜鈎月!

  他算好了當劍尖從劍光裡冒出那刻,對手必定會退避閃躲,沒法不躲,只因當一般人察覺到他出劍的方位時,劍尖往往快要點到他們的胸膛。他留了三分力,等著對方撤招讓步的那刻再變招。他有信心不管唐大小姐出手有多快,都能在她的戰矛遞出下一著前攔下。因為這招吳霜鈎月一出,佔了先手的人就是他!

  可杜明還是算錯了一件事。

  他小瞧了唐大小姐那一往無前的氣魄。

  他沒料到對方竟然沒有退、沒有躲,好像她的背後就是萬丈深淵,一退便萬劫不復!原來莽撞而輕率的舉動,因為她的果斷她的堅決,竟轉化成一種無可匹敵的氣勢,勢如破竹。她可能會死,但在這一刻,她佔盡上風!

  眼見戰矛橫蠻地向前,杜明那刻真是心都涼透了。

  他自以為分毫不差留予變招的時間、距離,因為唐大小姐不退,變得遠遠不夠!他幾乎已經看得到,唐大小姐的戰矛能命中他天突穴,然後冰渣的半截劍尖將沒入她的前胸,飛濺的血花會把他這身長衫染紅。他努力把劍穩住,想停下劍勢,卻完全沒有把握。

  觀戰的人就是看透了唐大小姐這致命的倔強,才會感到不妙。這種絕不妥協的倔強,他實在是太過熟悉。

  他身邊兩人已有動作,一個巧勁了得、一個有穿楊之技,但三人一眼打量,知以他們的距離,怕是救不上了。

  絕望之際,一點寒星突然追至。

  杜明只覺得眼前一閃,那點寒星分飛兩處,一記架上唐大小姐的戰矛,打偏了刺向他的矛尖。緊接著回手一頓,擊在冰渣的劍面上,中斷了他的劍勢。時機的把握是那樣的精準,擊中冰渣的那下甚至像是杜明自己把劍送上去似的。

  那日過後他靜心回想,才發現這不可思議的一著,不過是諸多槍、矛、棍、杖等長兵器都能用出來的、最簡單不過的基本功:連突。

  然而那個瞬間,能用這簡單的連突破了那無解的局面的,放眼江湖又有幾人?

  那時候杜明未及多想,他剛從驚險的死局抽身而退,餘悸未消。倏地又是一點寒光映進眼簾,在空中劃了虛圓,一股凌厲的氣勁撲面而來,鋒芒未至,其勁先發,招式之險竟是生平未見!杜明哪還管得上留力不留力,拚盡全力使出一著銀光落刃,向身下斜削,趁著劍勢擰身要避這一招。

  躲得開!杜明瞬間作出了判斷。

  ——可是沒有。他沒有躲掉這招。

  當對方的刃尖快要跟他錯身而過的時候,寒星的角度有了刁鑽的偏轉,明明來勢已衰、已盡,這一偏轉,居然又逼上了兩分,像是長了雙招子似的追著他的身形撲來,最終重重打中他的合谷穴!杜明虎口頓時一陣痠麻震痛,冰渣離手從窗口被甩了出去,噗通一聲,卻是沉入了斜月樓外的荷花池中。

  杜明已滲出滿額的冷汗。

  他表情僵硬,吃力地抬頭,唐大小姐收了戰矛盯著他看,神色間居然有些惋惜。他心神一蕩,差點就忽略了唐大小姐之前還站著個人,手裡提著一桿古怪的長兵器,看似是戰矛,又跟平常的戰矛外型甚有出入。

  「你……」杜明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眼神黯淡,心情如同落入十八地獄。

  他有幸得列兵器譜,可這人於眾目睽睽下一招就打掉了他的劍。一個劍客手中無劍,還有什麼臉面去談兵器譜三字?就是號稱「劍聖」的黃少天,也未到達那無劍勝有劍的神境,何況是他?今日戰罷,他這得意日子,怕是要如曇花一現,這就到頭了。

*****

  在杜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正就是跟在陳果身邊的外城人。

  話說那人幫陳果奪了金香的卸甲弓,替她出了一口憋在心中多年的惡氣,陳果心中那個叫痛快啊!當下拍了桌子,非要帶他到王都最有名的酒樓斜月樓吃飯,而且提前道明了:錢,不必擔心,隨便他怎麼吃,隨便他吃個夠。

  結果兩人一進來,就看到杜明跟唐大小姐打得如火如荼。陳果看到那火一樣的衣裙就暗咐一句不妙,看了幾眼瞧不出什麼來,只能揪住那人的衣袖問:「他們誰佔上風?男的?還是女的?」

  那人未有回答,露出訝異的表情:「姑奶奶你眼力不差啊,還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那女的是我朋友!叫唐柔!」陳果氣憤。對方哦了一聲,不用轉頭看就淡淡地回了陳果之前的問題:「要是不出狀況,男的穩勝無疑。」

  「那要是……」

  話還沒問完,陳果眼前一花,本來好端端站在她眼前的人已飛掠到酣戰中的兩人身邊,出手來得突然,毫無預兆。

  他的出手甚至還在觀戰那墨衣人的示警之前。

  在麵攤時陳果已好奇他的長傘有什麼奇用,現在終於看到了。

  嚴格來說,她只是看到了結果,過程太快,她實在看不仔細,只知道這人提著長傘抖了抖,好好的一柄長傘就成了一桿戰矛!

  場面大定,那人抽回長傘變成的戰矛,卻沒把傘子變回去,看了杜明兩眼,突然笑了笑:「好劍法。」

  杜明無語,此時客氣地回一句「閣下謬讚」他都沒那個臉……他自己都覺得這的確是謬讚!

  「劍也是好劍,就是殺氣太重……」那人續道,語氣有幾分意味深長:「該拿去洗一洗了。」

  杜明一愣,目光落到那桿形狀奇特的戰矛上,回想那驚心的一招後靈光一閃,思緒格外清晰。一個名字浮在他的腦海中,令他膽顫心驚,難以置信地瞪著對方。他心中掙扎好久,神色多有猶豫,不甚確定的開口:「我是不是……呃,也得去洗洗?」

  「想明白就好。」對方倍感欣慰地點頭。

  杜明郁悶得無以復加,卻更堅信自己猜得不錯,當下二話不說脫了外衣飛掠出窗外。別人還沒來得及讚他的輕功也不錯呢,就見他乾脆跳入了荷花池,直潛到底,撈他的冰渣去了。

  陳果呆了,看了看杜明消失的窗口,又轉頭盯著這人看了好久,腦袋還是一時半會拐不過彎。

  打破沉默的是唐大小姐唐柔,她見到陳果甚是歡喜,看清楚跟陳果同行的人時卻有點意外:「你們怎麼走在一起?你又突然出手,我打得還不盡興呢……」

  這才是唐柔惋惜的主因。至於那柄不知還撈不撈得回來的冰渣,還有她的對手是誰,對她來講無關痛癢——杜明要是知道真相,少說得被激出一口血來。

  「你認識他?」陳果這次捕捉信息的反應很迅速。

  「嗯,他叫葉修,在唐家堡認識的。」唐大小姐看著葉修,又道:「你還未說,方才為什麼出手?」

  葉修這才正式收了戰矛,陳果看他在傘柄上按了下,不知是什麼機關,傘骨隨即向下折回來,竟又變回了長傘的模樣。面對唐柔的追問,他很是無奈:「我要不出手,你就死了……」

  唐柔想了想,說:「因為我不退?」

  「是。」葉修承認,又補充說:「退,不一定是服輸。你衝上去跟他拚個兩敗俱傷,有意思?」

  唐柔不語,猶自在思索。陳果卻開口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嗯?她不是說了?我叫葉修,樹葉的葉,修行的修。」

  陳果緊盯著他,不死心似的再問了一次:「修行的修?還是一葉之秋的秋?」

  葉修很是淡定:「當然是修行的修,發音都不一樣。」

  陳果不得要領,只好又望向唐柔,但她也知唐柔對江湖人事沒半點了解,就是好武,問了估計也是白問。最後只能瞪了葉修一眼,拉著唐柔上樓,回頭哼道:「我說話算話,你自己隨便!」

  見她氣沖沖衝上樓的樣子,還在二樓的三人倒是很識相地早早讓了路。待隔壁房門被人重重甩上,三人默契地看著始作俑者,還是藍衫男子笑了笑,向葉修問:「此處人多,我們坐下再說?」

*****

  廂房的門一關,三人都未說話,葉修居然先把他們訓上了:「我說你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三人被說得一愣,就見葉修指著兩人,眼神卻看著唯一帶了兵器的一位——就是具穿楊之技,目戴偃鏡的青衣人——竟是一副憤憤不平之貌:「他們倆一個手殘一個不會武功也就算了,你這玩意——啥名字……閃影?兵器譜前十有吧?擺著好看的?那般凶險的關頭不出手,要瞧著一姑娘家血濺當場是不是?你什麼時候開始把人命當小事情了?肖時欽!」

  虧得這房中沒有第五個人,不然這番話傳了出去,又不知要驚呆了多少人。

  肖時欽!雷霆天閣之主肖時欽!江湖中人皆知肖時欽一雙巧手可比魯班師祖,能活木石,就憑他親自設在雷霆天閣的十八重機關,雷霆天閣已有八年無人敢犯!除了木牛流馬的機關之學,肖時欽手下那機關弓閃影亦絕非省油的燈,更別說他還是堂堂四大神策之一!

  所謂四大神策就是江湖中人送的美名,取「神機妙算,算無遺策」之意。除了肖時欽,還有藍雨軒掌門喻文州——在葉修嘴裡只落了一個「手殘」的稱呼,跟霸圖副主張新杰——被葉修一句「不會武功」就給打發掉了。最後一位,江湖人也有過爭論,最後又是留給了那個一葉之秋,自出現後就把他們武林搞得一片混亂的一葉之秋——也是坐在這廂房中的葉修!

  在葉修面前,他們像是回了初出茅廬的當年,在前輩面前犯了小錯,就被劈頭蓋面好一通訓示。

  肖時欽簡直哭笑不得。

  他當然瞧出來了,葉修這番話是針對他的調侃,尤其最後借他名字諧音一語雙關,分明是太久沒見一時技癢忍不住先拿他祭了劍——唇槍舌劍的劍。

  他自然不會計較,計較起來搞不好又會被葉修的話給套了進去,這樣的當他上過不少次,只想避而遠之。何況,自己那會兒的的確確分了心、走了神,才誤了出手救人的時機,如非葉修救得及時,斜月樓真要沾上它家小姐的血了。

  喻文州對葉修的譏誚也是一笑置之,出言給肖時欽解了圍:「既然有你出手,我們又何必再給你添麻煩?就怕一時失手誤了大事,害了人命啊。」

  他這話說得也有技巧:既然葉修擺出了一副前輩高人的樣子,他乾脆就放下姿態以晚輩身份說兩句好話,而且正正就是拿葉修訓他們的說法反將一軍,堵了葉修之後的話。

  葉修不置可否,只是道:「文州你越發能言善道了哈。」

  之前三人在這房中煮茶的工具還沒被收走,喻文州挽了藏青的袖子,重新以沸水把茶具燙了一遍,又在慢慢烹茶。葉修見他這舉動卻是敲了敲桌子:「行了,別煮了,等你煮好都得天黑了,我可沒打算坐這麼久。有話快問,我還想問你們三個不待在自家的地方在這聚首一堂是搞什麼名堂呢。」

  「沒什麼事,就是大家來了見著了,新杰提議一起喝杯清茶。」肖時欽道,看著喻文州煮茶的樣子忽然莞爾不禁:「藍雨軒藍溪閣的茶軒我們也算常客,可藍雨軒掌門親自沏的茶,不是時常能喝到的。」

  肖時欽等著水沸,見葉修漫不經心的樣子,忽然動了好奇之心,試探著道:「你可知長樂王府出了牒文?」

  「哦,寫了什麼?」葉修隨意地問。肖時欽一頓,回道:「大意是,沐雨橙風……蘇沐橙請辭了王府,去向不明。她走的時候跟王府還有些牽扯,讓江湖中人多生留意。」

  葉修若有所思,但只問了兩個字:「牽扯?」

  肖時欽本想觀察葉修的反應,奈何一切中要點後葉修那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就顯露出功架,叫人無從入手。肖時欽只好作罷,說:「據說,蘇沐橙是帶著一葉之秋的卻邪走的。」

  語畢,肖時欽下意識看了葉修放在桌上的長傘一眼。這當然不是卻邪,但他剛剛親眼目睹它變為戰矛之態,顯然是有什麼奧妙的機關,只覺指尖隱隱作動,恨不得立即拆開來研究研究。

  葉修點頭,說的話卻讓三人又是好一番驚訝,只聽他淡淡開口:「一葉之秋的事你問我幹嗎,去問他本人跟沐橙啊。」

  喻文州停了動作,微張著嘴,流連在唇邊的一句「你就是一葉之秋」始終是及時勒住了沒說出來——他們認得葉修是一葉之秋,可難道葉修會不識自己?定是別有內情。

  喻文州目光閃爍,實在是猜不透葉修的心思,悄悄跟肖時欽交換了眼神,決定暫且按下此事。

  結果他倆安靜了,本來垂眼坐在一旁不發一言的張新杰卻不安靜了,輕輕抬眼,聲音不大,但字字沉穩:「你與唐家小姐有何淵源?」

  「哦,就是一個條件交換。她教我一首曲子我就教她一招。唐家堡唐書森的掌上明珠琴藝超絕,你們也聽過吧?」

  葉修此言一出,三人臉上的表情都閃過精彩的瞬間。連提問的張新杰得到答案後都懵了下,鎮定自若的目光裡少見有疑雲化霧散開去,惘然重覆:「彈琴?你?」

  葉修敲著桌子說:「不行啊?琴棋書畫你們仨把後面的佔完了,我不學著彈個琴,好意思跟你們坐一桌嗎?」

  四大神策論謀略是各擅勝場,連四藝都各有千秋。張新杰精棋道、肖時欽擅書法,喻文州卻是畫中國手。一葉之秋?葉修?似乎是有說他會彈琴,但後來就發現那是他自己說的,誰都沒聽過他完完整整彈過一首曲子。

  一時間三人的話鋒都卡住了,喻文州甚至直到水沸濺到他的手才猛地回神,皮膚頓時泛起酡紅般的色澤。張新杰見狀,用尾指沾了微量藥粉一抹,紅灼立退。喻文州卻面露苦笑:「南方活死人,北張生白骨……只是新杰,你這藥,用得太奢侈了。」

  「能治便治,沒什麼奢侈不奢侈。」張新杰很認真。

  雖是有點心不在焉,喻文州仍是把茶煮好,人各一杯,他自己卻提著茶杯只看不喝,是想事情想得三魂出了竅。

  葉修左右瞟了他們一眼,輕咳了聲:「你們問完了?那換我問了。」

  他轉向張新杰:「你在其實正好,我有事找老韓,他人呢?」

  張新杰聽後茶杯往桌上一放,杯底碰到桌子發出沉沉的悶聲。他定睛注視著葉修,頓了會後才開口,內容卻很奇怪:「你不知道他在哪?」

  「我知道還要問你?」葉修一頭霧水:「你是不是霸圖的人啊,自家主事的去哪都不知道嗎?」

  「你找他作甚?」

  「要事,天大的要事。」

  張新杰沉默,直至手中的茶彷彿按他默算的次數逐分咽下到喝完,他終於是站了起來向葉修示意:「你隨我走吧。」

  「來,馬上走。」葉修仰頭把茶倒進口中,也不顧他這般牛飲有多糟蹋了喻文州的心思。

  結果他走到門前時突然回頭,對喻文州問:「文州,你這茶,要錢不?」

  喻文州一怔:「不用。」

  「那就好。」葉修舒了口氣:「還隔壁姑奶奶的錢容易,但還你的錢……我怕要還到死。」

  一杯茶,就是真要算明帳,又值多少錢?要還到死的,除非還的不是錢。

  喻文州心念一轉已明葉修意思,笑言道:「那樣的茶,藍雨軒請不起。」

  葉修頷首,向兩人擺了擺手,就跟著張新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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