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雨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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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高手/《与归》PARO】《空山雨》.八〈上〉(喻黃,劉盧)

※全職古風同人《与归》PARO衍生,原文真實劇情與本文有出入!作者大大跟《与归》原文走傳送→ @Setsukyo

※不講道理,不談人生。腦洞是我開的文是我寫的,但詮釋修訂權是作者的。

※從這章開始主CP的寫法可以正式去掉前幾章的那個←了。照慣例有問題衝我來,然後看上一條。

※只有一半,之前是瞧著又拖成了月更證明一下我還活著,現在把TAG補回。

※前文見:(一)(二)(三)(四)(五)(六)(七)

(八)上

  肖時欽將高英杰擬好的策要閱畢往案上一放,抬眼看了天時,有些猶豫:「嗯……這時辰……」

  旁邊守候待命的隨從上前一步,恭身拱手:「陛下,可是要回椒房殿歇息?」

  「嗯,你先替孤備車。」

  雖然都快三更天,由立政殿回椒房殿又要費些時間在路上,更耽擱休息。不過今晚他倒是有個地方想去,回椒房殿才是順道為之。

  登上鑾駕,肖時欽沉聲對車伕吩咐下去:「先往宣室殿走。」

  這幾天,於公於私——也許不能說是私,但終是沒幾個人可商量——事情都太多。然而政務繁重歸繁重,這麼多年扛下來其實早習慣了,反倒是那個身份成謎的白衣人,更教他感好奇。偏又時逢清明,思索間難免回想起不少故人往事,一十三年過去,實在當得上「桃花依舊,人面全非」八個大字。一想到無論是敵是友……最後僅留下一坯黃土,心裡突然就難以平靜,忍不住想見一見那個人。

  車僕聽到命令後面露訝色,但中宮的心思他是不敢妄自揣測的,應了聲,麻利地策馬拉車,向宣室殿的方向駕去。

  令肖時欽意外的是,他在宣室殿竟是撲了個空。

  門外守夜的人當然不會攔他,見殿中未燃燈火時他也沒有多想,這個時辰本就預想王杰希已歇下,他也不是為了與人秉燭夜話而來,只是想看看那個人,好讓自己今晚心安,有個好夢。卻是沒有料到,王杰希居然也沒睡下,宣室殿內空無一人,不由得重新步出殿外問了守衛:「你等可知陛下身在何處?」

  有一人先行了禮,暗道兩位陛下果真心有靈犀,一人未卜先知般留了吩咐,另一位又真的如其所料而至。他朝肖時欽拱手,謹而敬之回話:「回中宮陛下,陛下有吩咐,他人現在側殿,若您見累了可先在殿內眠下,陛下稍後便歸。」

  側殿……當年囚禁黃少天與喻文州的地方?

  肖時欽下意識蹙起劍眉,聽了守衛之言搖搖頭,抬步不往殿內走,反而重新登上鑾駕:「孤往側殿一轉。」

*****

  側殿這地怕是許多年都不曾如此熱鬧過。

  肖時欽下了車後才走出兩步,便意外地聽到一道熟悉,卻不該在這時候出現於此的聲音,隱著微慍,既似抱怨又像是在質問:「……你是不是當皇帝當久了,學著耍任性了?這三更的天突然差人召我進宮,還有旨——速、來、勿、誤,我以為宮裡出什麼大事你遇刺要翹辮子!你莫不是病昏了頭吧!」

  這語氣……以及敢當著王杰希面前指罵的行事,普天之下,當數廣平王方士謙了。

  面對火冒三丈的方士謙,王杰希依然是淡定自若不為所動:「嗯,是有病,心病,所以才召你來。」

  方士謙勉強壓著火氣:「你說的若是這三天才有的心病——就不能白天召見?」

  「哦……白天的時候未知夜裡不能成眠啊。」王杰希說得極是理所當然。

  方士謙簡直氣得要笑:「你還有理了?」

  肖時欽聽著忍不了笑,笑聲驚動了對答的二人。方士謙扭頭時眼帶訝異,王杰希卻是有些無奈:「你還真不睡,尋到這兒來了……」

  「你怎猜到我去宣室殿?」肖時欽奇道。

  王杰希失笑:「沒猜,是宣室殿與椒房殿,我都留了話。」

  至於立政殿,人要是在立政殿已熬不住要睡下,自然不去擾他好夢。

  肖時欽走近他身旁,凝視著緊閉的兩扇門扉有片刻恍神,聲音都不自覺放輕了:「怎麼突然想起到這兒了?」

  「就是想不通。」王杰希閉了閉眼,再看卻是望向了方士謙,道:「毒是你下的。」

  「不錯。」方士謙冷笑,伸手比劃著酒杯的大小:「這麼一杯,兩人分著喝都夠他們找閻王報到三回了。我就不懂你擔心個啥!」

  「是,你用毒是行家。你說足夠讓他們跟閻王報到三回,就不會只有兩回半……」王杰希隨口附和,忽地瞇起眼睛,本來平淡無奇的語氣驀地鋒利如刀:「但是,毒,也要喝下去才算事。」

  方士謙瞬間皺起眉,眼中頗見不耐煩:「廢話!你也瞧著他倆把酒喝下去的。」

  王杰希沒有接話,回想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卻又捕捉不住確切的靈感,抿起的唇線看著都多了幾分克制的抑悶。

  「想起來還是有氣,死到臨頭還說謝你賜的交杯酒——」方士謙話聲一頓,驀地想起了什麼:「我記得之後姓喻的還幹了件不要臉的事……!」

  肖時欽一愣,聽到王杰希似笑非笑逸出聲輕哼,回頭瞟他一眼,知他心中有疑惑,當下伸手在嘴上點了下。

  肖時欽眼波一動,話到唇邊又是欲言又止。手都抬起了要去撫那刻在心底的眉眼,只是忽然想起還有方士謙在旁,有些不好意思,最後伸手替王杰希拉好披風,若有所思地開口:「也許都是多心了。文州就是有通天之能,也難以預料最後賜予他們的……是酒。」

  「他能想到的。」出聲反駁他的竟是王杰希,一口斷言,彷彿還夾帶了聲微若罔聞的嘆息,又有莫名的了然:「畢竟……禮尚往來啊。」

*****

  「……禮尚往來?」徐景熙詫異喻文州的說法。然而對方半斂的眉眼裡有微妙古怪的笑意,收著鋒芒藏著刺。見這眼神,徐景熙覺得多半是問不出什麼了,只能忐忑續道:「文州哥,就算……就算真如你所料,他們、微草替你們準備的是毒酒,可偷天換日之舉……」

  「再厲害的毒,都得吞下去才致命。」喻文州坐在床沿,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撫著黃少天的髮。

  身受箭傷,中箭又極近要害,黃少天呼吸聲都比平日來得粗,偶爾喘出幾聲乾咳,始終沒有驚醒實在應記那寧神安眠的藥一記大功。喻文州拿絹帕沾了溫水抹在黃少天唇上,手上動作越發輕柔,不經意嘆了一聲。

  徐景熙絞著衣袖,咬牙:「文州——攝政!」

  「藍溪已經折了。」喻文州並不抬眼,依然垂眉,目光在黃少天稍顯蒼白的臉上游走,少見的語帶冰冷:「你們每一個人……景熙,不說少天,就是折了你,我都沒顏面去見元熙。」

  徐景熙沉默了許久,深吸口氣,一句簡單的話都說得無比艱辛,哽在喉嚨,有股莫名的刺痛:「藥……我能試著研,可我真的沒有把握……如果你們被逼著飲毒……」

  他忽然聽到喻文州笑了。

  好像是真的有誰在笑……

  徐景熙猛地回神,向正在笑的黃少天看了眼:「想到什麼,都笑出聲了?」

  黃少天伸著懶腰,神態帶有三分慵懶,眼神卻意味深長:「你說,劉小別說的話,王杰希信是不信?」

  「瀚文對你說的話,你信不信?」

  「唔……」黃少天的沉吟才起了頭,已被徐景熙聳肩打斷:「這根本不必問。」

  黃少天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放鬆四肢神經緩步走在月夜之下,步伐輕重不定,飄忽得有如是子夜聚魄的幽魅之輩。徐景熙一手提著傘,另一隻手騰空出來幾次伸手要扶,見人馬上又站穩了才撤回去。

  兩人走了一段路,直至徐景熙傘上的水珠都抖落了大半,他才幽幽地開口問:「……黃少,你真打算赴約?」

  「這個自然。」黃少天停下來回頭,好像很訝異他怎會問出這種話來:「我要不想去,何必要劉小別替我傳話?」

  「黃少你想去的……」徐景熙打住語聲,輕蹙雙眉,末了卻又展眉,直盯盯的盯著人看,很認真地說:「黃少,你真要去的話我也攔不下你……不過幸好,陪你去還是可以的。」

  黃少天作勢咳了兩下:「咳,你陪我去?」

  「嗯。」徐景熙應得漫不經心,但又字字鏗鏘:「君往何方,臣自追隨。反正,我與你同去便是。」

  黃少天兩片嘴唇張了一線,徐景熙竟已快步越過他繼續往前走,唯有咕嚕一聲,把話又吞回去。

*****

  一直到車伕提醒,劉小別才發現自己已到了宣室殿外。

  守衛不由得納悶今天夜訪聖人的人真是出奇的多,先有廣平王、中宮,現在是燕王……是不是再守個把時辰連太子爺都會來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盡責地上前向劉小別道:「參見燕王殿下。」

  言畢,視線忍不住朝上瞟,往劉小別半濕不乾的頭髮看去,暗自稱奇。

  劉小別猶在躊躇,在殿外舉棋不定,再三思量最後都是問得迂迴曲折,旁敲側擊:「陛下……已睡了麽?」

  「陛下正在偏殿。」

  偏殿……

  劉小別不禁僵住,但對方並未察覺他舉止有異,因為他僵住的是思緒。

  盡管他已應了黃少天,事到如今也再無退路,但一想到要面對的是他尊師王杰希……劉小別免不了要嘆氣。

  然而,事關瀚文……

  劉小別眼神一沉,拂袖轉身正欲登車往偏殿走,正巧就碰著兩位陛下的鑾駕歸來。他眼尖的瞥見後方還跟了一輛車駕,稍費心思辨認出其主後眼眉一跳,太陽穴隱隱生疼。

  ——怎麼連師伯都來了?

  來都來了,何況回來的人不可能沒瞧見他的車駕,劉小別深吸口氣,佇在宣室殿外待王杰希下車後把心一橫,硬著頭皮箭步上前低頭行禮——行的倒不是君臣禮儀:「見過師尊、叔叔、師伯。」

  想他夜半求見,這用的是首徒的名份。若以臣下身份來求,反而怕王杰希一聲聖諭,說不見就不見,到時可就白走這一遭了。

  「別哥兒你學你師傅大半夜不睡覺作甚?想擾誰的清夢?」方士謙懶懶道來,話音方落又瞟了王杰希一眼,低哼出聲。

  王杰希習以為常沒有計較,視線在劉小別唯一儀容不整的濕髮上方停留了瞬間,不易察覺的輕蹙著眉,口吻卻仍算緩和,和顏地向劉小別問:「有何要事,讓你非得挑這時辰來求見?」

  聲音稍頓,他會意般開口接了下去:「是為你府上人求的?」

  劉小別也不知自己該點頭還是搖頭,強裝鎮定,一番話凝在唇邊糾結良久,終於是說了出來:「有人傳話予我,問……師尊,可會招魂?」

  肖時欽吃驚地微微睜大眼睛,想起某個游離宮外的「魂」,又換上深思沉吟的表情,心中思量甚多。但很多念頭只在腦海中浮沉打轉,並不踏實,雙眉難免再鎖緊一分。

  方士謙則是直接上前拉過人的手,作勢要給他診脈,邊嘖聲道:「別哥兒你淋雨淋出病來了?」

  劉小別搖頭,直視著王杰希。忽爾聽見王杰希哼出聲意味不明的低笑,拖慢了語調:「是,有人傳話予你……抑或是,有人要你傳話?」

  「師尊……」話才起了頭劉小別就說不下去。

  哪怕是要否認,在王杰希洞悉一切的了然目光下,都變作默認了。

  「別哥兒你……」見劉小別突然沉默不語,方士謙怎會不知當中有蹊蹺,當下眼神便是一冷。結果他正開口,王杰希竟似笑非笑地打斷了他,問劉小別:「哦,魂兮歸來……那你看何處好招魂?」

  「你瘋了?」方士謙原本是要送給劉小別的一句直接就轉送給王杰希,瞇起眼睛,半點也不客氣:「還招魂!別哥兒你坦白說,人在什麼地方!」

  「急什麼,這不是挺有意思?」王杰希倒是頗感玩味地吊起一邊眉梢。

  肖時欽輕咳一聲,打量兩人的神色,尤其是看到王杰希久未得見趣味盎然的表情,感覺是拿人沒辦法,笑得無奈,卻還是順著人的話道:「既要招魂,白日怕是不便。可這地方……」

  劉小別抬眼道:「地方的話,想師尊亦有計較。」

  「確實是有個好地方。」王杰希若有所思,下意識偏過頭,稍頓後隨即擺手道:「好了,都回去吧。明夜子初,姑且看看能招來誰的魂……!」

  王杰希領著肖時欽,話音方落已有轉身回殿之意。

  劉小別見狀,情急下禮數未能顧及周全,跨出大步,幾乎是以一副要把人攔下的姿態搶在王杰希跟前:「師尊且慢!兒臣尚有一事相求!」

  「還有別的事?」王杰希問。

  這微彎的眼形藏著笑意,再聽他略略上揚的語氣,於肖時欽看來分明是明知故問——要說王杰希真猜不出劉小別暗藏的心思,他還真的不信。不過這時候他也只是露出淺笑,抱手而立靜觀其變,把心裡湧現那絲促狹的興致歸究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劉小別倒沒多餘的心情再去注意兩位長輩的態度,劍眉輕皺略顯憂心,低聲向王杰希道:「師尊,以下犯上之事實屬誤會一場。我欲接瀚文回府,望師尊恩許。」

  王杰希輕笑:「十三年前,你也這般求過一次。」

  他知自家這位徒兒與藍雨的那個孩子雖然立場不一,即便說有國亡家破之怨仇也不為過,卻是交情匪淺始終如初。因此藍雨降後,對於劉小別去明光宮看望盧瀚文之事他亦未有阻撓,只是沒想到回頭一下朝,劉小別已在紫宸殿外他的鑾駕旁靜候多時,甫見到他就向他跪求,求的就是要把人接回府上,帶離明光宮。

  與此時此景何其相像,相像得……讓他忍不住開口:「還記得我當年的回答?」

  劉小別的心瞬間像綁了石頭似的直墜下沉,腦袋生硬地動了下,算是點頭,嗓音帶著低啞,勉強擠出兩個短音:「記得……」

  「不可。」王杰希把這兩個字咬得鏗鏘。劉小別當下就是一急:「師尊!」

  「你要把人討去了,到明天晚上,我拿什麼為媒去招那荒魂?」王杰希挑眉,悠然一句堵了劉小別的話。

  瞧著劉小別臉上出現罕見的、足稱難看的臉色,王杰希終於搖搖頭,低低笑出聲來,迎著徒兒略帶詫異的目光慢條斯理道來:「放,現在是放不得。不過人在明光宮裡見什麼人做什麼事,我可不管太多。」

  劉小別一怔,領會了王杰希的意思後霍地低腰行了禮,語速急起來快能追上他出手那般急迅:「謝師尊!徒兒先行告退!」

  「去吧,都散了。」

  王杰希拂了玄袖,那聲「去吧」只發了前半的音,劉小別已果斷退下,閃身登上車駕促令車伕策馬。

  方士謙板著臉目送人往明光宮方向前進,回頭見王杰希真是準備進去宣室殿,不由得氣結的道:「等一下!你就真打算聽那胡說八道的去招那什麼魂?這怪力亂神之事就算咱們知道是托詞不當真,萬一傳出去可有損聖譽!」

  「這事宮裡現在就我們四人知曉,你覺得誰會把話傳出去?」王杰希淡淡的問。

  「這——」方士謙一愣,目光閃爍轉了轉眼珠子,吞回溜到唇邊的話,悻悻然地翻了下白眼,沒好氣地說:「罷了,你行事素來就喜歡不按章法亂來。行行行,你是當今陛下,隨你任性!魂明個兒才招,那我現在先告辭歸府了!」

  肖時欽朝他頜首:「方神慢走。」

  方士謙回首望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麼,然而到他離去之時始終未發一言,只隱約低哼了一聲。

-TBC-

下半章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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